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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亿人睡眠障碍催生两千亿睡眠经济 一起来看看
时间:2021-03-04 14:33   来源:唯美村   责任编辑:凌君
  原标题:三亿人睡眠障碍催生两千亿睡眠经济 一起来看看
 
  距离考试还有3个月的时候,她觉得必须要调整睡眠障碍,不能再日夜颠倒,于是去开了大剂量的、以前吃过入睡最快的一种药。医生交代她,那个药剂量很大,如果吃完睡了一整天就别吃了。她回去试完药,依旧没有睡着——那场考试最终以她考前两天失眠、又在考场上睡去而结束。
褪黑素热卖,哄睡师成新职业,三亿人睡眠障碍催生两千亿睡眠经济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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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对22岁的曾秋来说,凌晨4点是一个特殊时刻。
 
  一个夜晚,被4点分割成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。4点之前,躺在床上的曾秋可以玩着手机、闻着香熏,慢慢尝试进入睡眠。她早就计算过了,如果4点能睡着,上午10点醒来,也能保证一晚有6小时的睡眠,对一个刚工作不到一年的“社畜”来说,6小时的睡眠,足够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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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但大多数时候,到了4点,通常曾秋会发现,自己仍然没有睡意。放下手机,她开始强迫自己入睡,在床上翻来覆去,整个人变得急躁、心跳加速,担心自己的身体会因为睡不着而逐渐垮掉。随着时间流逝,曾秋会察觉到,“自己连最低限度的睡眠也不能保证了”,她越来焦虑,越来难以入睡。到了5点多,曾秋终于“躺平了”,选择彻底放弃,干脆继续拿起手机上网,还有一次,她翻开了一本小说,越看越亢奋,到了早上,她跟领导打电话请假,也没有撒谎 ,“昨晚没睡好”。
 
  无数个睡不着的夜晚过去后,曾秋逐渐接受了一个现实——她患上了睡眠障碍。
 
  2020年10月底,中国睡眠研究会调查显示,中国成年人失眠发生率高达38.2%,这意味着“超过3亿中国人存在睡眠障碍”,具体表现为晚睡、失眠、睡眠不足、睡眠质量低等。这些人群中,以90后、95后、00后为代表的年轻人的睡眠问题最为突出。这些数据发布后引起热议,一度冲上了微博热搜榜首。
 
  在豆瓣上,有上百个活跃的失眠小组。在“睡吧–和失眠说再见”小组里,最近两年里,小组成员从1万多涨到接近5万人。
 
  所有的帖子都是关于睡眠的问题:“总是在入睡前感觉身体突然下降”“一直睁眼到凌晨四点,因为失眠崩溃大哭”“生完孩子后再也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”,甚至,有人因为发现自己患上口水强迫症,需要不停吞咽口水而失眠。
 
  会有人反反复复退组又进组,与此同步的是睡眠状况曾经得到改善,却又复发。每一个治疗失眠的经验贴下面,网友们都会不断追问细节,没有人想错过治疗失眠的路上任何可能的方法。
 
  年轻人患上睡眠障碍的原因各不相同,但总结一下,似乎又都能归结为“压力太大”和“现实生活的苦楚”。
 
  在一所艺术学院就读的远山,在大一那年发现自己患上睡眠障碍。他是LGBT群体的一员,在意识到自己的性向后,他非常明确的一件事是:出柜。出柜让他迎来攻击和冷战。姐姐告诉他,“你让我恶心。”妈妈试过装作不知道,但最后还是说出了口:“你不要做这件事情,你这种行为是变态。”
 
  除了出柜的苦恼,远山觉得自己在专业选择上也不得志。他不喜欢自己的专业,但又没有转专业的勇气。如果不是高考失利,他觉得自己会去学摄影,现在所在的动画设计专业,他难以提起兴趣。他还去研究过往学长学姐的就业情况和一些招聘启事,很快发现“建筑设计和交互岗位都拼不过人家本专业的,策展岗位也不收这个专业的学生”。逃课越来越频繁,课间休息或趁着老师不注意的时候,他从后门逃离,回到宿舍里,躺回床上,什么也不干。
 
  可一到晚上,他脑子里就会停不下来地想各种各样的问题,没有结婚生子的选项、没有清晰模板的同性恋的人生,到底要如何走下去?他甚至会一直想到养老问题。虽然完成了自我认同,但外界的一切仍然无法给予他完整的安全感。
 
  长期失眠让他变得呆滞,走在路上,熟人叫他的名字,等人走远半天之后他才能反应过来,再加上厌食,他的体重从60公斤降到54公斤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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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徐婧的睡眠障碍来得更早一些。2014年,她刚满15岁,生活在那一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,她原本中考考了640分,超过高中录取线一百多分,但距离她向父母承诺好的想那所学校差了13分。她是潮汕人,家在农村,身边的长辈们觉得读书没用,她从小看见身边的小孩才读完初中或小学,就被安排去工地打工。
 
  复读的事情被撕扯了很久,最终没有结果,她被送去了大姐所在的工厂,在流水线上重复做美发用的夹板。早上8点上班,晚上9点下班,一个月拿两千多块钱。厂里的同龄女生用言情小说、聊好看的男生来抵御生活的贫瘠,她插不进去嘴,和阿姨们更没有共同话题。
 
  在工厂的宿舍里,同屋的姐姐晚上睡得早,关了灯,在黑黢黢的房间里,徐婧整夜整夜地流泪,为没能继续的学业,和一个越来越不可能的目标:“考一个好大学,读中文系”。工厂附近有人养着鸡,她听到鸡一晚上都在打鸣,不知道什么时候终于睡去,又在早上6点醒来,面对重复的新一天。
 
  2
 
  面对睡眠障碍,这一届年轻人最容易选择的前三种解决方式是:音乐、香氛和褪黑素。
 
  在睡前打开收藏的助眠歌单,成为睡不着的李离的习惯,她播放最频繁的是泉水的声音,30分钟之后,定时关闭功能开启,音乐停了,她并没有睡过去,又过了一会,她不能确定那是多久,人在黑夜里无法准确感知时间,她的脑海里开始循环播放今晚听过的音乐,那种感觉像是学生时代,晚上背完书睡不着,脑子开始不由自主帮她重复历史书上的笔记。
 
  远山试过正念冥想,那些练习包括呼吸、行走、伸展、与困难情绪共处。他看到过一些研究,坚持正念有提高睡眠质量和提升专注力的作用。远山被此吸引而来,在一次工作坊的现场,他打禅一样坐在地上,被正念老师引导着,用全身心去感受咀嚼食物的瞬间。
 
  后来,他还参加过山上举行的正念活动,什么也不干,专心致志听鸟叫的声音、风吹过树叶的声音。他发觉,人在只感受这些声音的时候,真的可以停止为现实世界里的烦恼焦虑。
 
  曾秋尝试为入眠建立一些仪式感,她会反复确认房门反锁了,这样可以避免人打扰,打开小夜灯,把新买的橘子味的精油滴在扩香石上,再吃两颗软糖一样的褪黑素,身边的朋友对于失眠这件事最常见的建议是“买褪黑素”。有时候会很快睡去,有时候又一直没有睡意,老实说,她也不确定这些东西到底有没有用。
 
  《中国睡眠指数报告》显示,2019年,62%的90后消费者购买过褪黑素软糖、蒸汽眼罩和助眠枕头等网红助眠产品,尽管有过半的消费者认为这些助眠产品没效果,但改善睡眠的需求,还是催生了巨大的市场,超过2000亿元规模的睡眠经济已经兴起。
 
  AMSR,在睡眠经济的助推下,已经成为年轻人们常用的助眠音,它指的是人体可以通过视、听、触、嗅等感知上的影响,在颅内、头皮、背部或身体其他部位产生的令人愉悦的独特感觉。一些主播就此会模拟或记录剪头发、掏耳朵、敲击键盘的声音,让听众更快进入睡眠世界,AMSR也曾一度因为“软色情擦边球”被一些网站封禁。
 
  up主@金艮君在2015年的时候第一次接触到AMSR,他已经记不清楚是用什么发出的声音,滴答滴答,耳机里的立体声包裹着他,他“感觉自己在往下沉”。
 
  2020年2月份,他被疫情困着,上一段创业以失败告终,下一份工作还没有着落,他在家制作了一个视频,开头用了助眠音,结果收到的反馈意外地好,他开始尝试专门制作助眠音视频。
 
  起初,他还只有一个用来收音的录音笔,但现在,工具已经完全不同。每晚11点,他会准时出现在镜头前,卧室就是他的工作室,桌子上摆满了零碎的物价,他靠各种敲击和摩擦的声音来创造触发音助眠,制作声音的道具简单而奇怪,他用自己的胡子蹭录音笔、撕卫生纸、刮蹭梳子上的齿轮……
 
  对许多睡不着的年轻人来说,第一次听到某种AMSR的时候,会觉得特别舒服,头皮发麻,但很快他们就对这样的声音免疫了。每天直播五个小时的@金艮君已经明白,最重要的是制造更多的声音,一种声音最多只能用十几秒,重复的频次高了,粉丝会在弹幕上催他换下一种声音。
 
  ▲ 金艮君AMSR作品片段。视频 / bilibili
 
  为了寻找更多声音,他在生活里看见什么都要敲一下,“家里能敲出声音的都被我敲过了”。他敲过最奇怪的东西是自己的宠物乌龟壳。家里的锅碗瓢盆几乎都被他搬到了自己的房间。职业的尴尬一直都在,被亲戚问起来孙子是做什么工作的,他的奶奶会回答说,“他呀,哄人睡觉的。”
 
  直播会一直进行到夜里四点。他观察过,所有的整点时刻,涌进来的人会突然很多 ,有些粉丝掐着点进来,带上耳机,准备睡觉。粉丝管@金艮君叫“叔”。“叔我今天跟经理吵架了”“叔我背考研政治背得好累”……在直播间里,睡前的烦心事都是可以跟“叔”说的。
 
  他经常收到即将高考的学生的私信,所有的问题和焦虑都是相似的,关于升学的压力和对未来的不确定,但他还是一条条回复,“高考不是你人生的全部”。
 
  缺乏睡眠是人生的常态。在升学的压力之下,学生是最早习惯让渡自己的睡眠的一群人。中国最新发布的一项调查显示,中国超八成中小学生睡眠时长未达标,有95.5%的小学生每天睡眠不足10小时;有90.8%的初中生每天睡眠不足9小时;有84.1%的高中生每天睡眠不足8小时。
 
  远山有时候会想起自己在高三那一年,每天晚上在教室里熬着画画,教室里二十多个人都不肯走,水桶、笔刷、颜料盘堆在教室的地上,到三点多钟,他实在熬不住了,扔下笔,再回到就在同一栋楼楼上的宿舍。这样的生活压抑又疲乏,印象里,他没有过报复性补觉的时刻,只记得每天都很困,昏昏沉沉。
 
  3
 
  还有一部分患有睡眠障碍的年轻人,会真的走到药物治疗这一步。
 
  2017年,徐婧被确诊为抑郁症,在跟精神内科的医生讲了自己的睡眠问题之后,她带着百乐眠、安神补脑颗粒、脑蛋白水解物片、西酞普兰和美利曲辛片回家了。那一天,她一觉从晚上6点睡到了早上8点,最后是被人叫起来上班的。
 
  仿佛要把这么多年的觉都补回来,但依旧无法得到满足。她觉得自己好像一直在睡与没睡醒之间切换,才睡过去半小时,大脑就把时间混淆了。晚上醒来一次的瞬间,她以为自己已经置身在早晨。
 
  但药很快会免疫,徐婧已经记不清自己换过多少次药,又自学了很多药学相关的知识,有一次和护士在聊到佐匹克隆片,她说这药半衰期比较短,护士惊讶:“你怎么还知道半衰期?”她甚至喝过八九个月的中药,喝第一口的时候,她直接吐了,苦味异常强烈,那里面有黄连和其他安神的成分。
 
  这些安眠的药物会让她白天丧失精神,晚上其实也睡不好。刚吃安眠药的那阵子,她频繁经历“鬼压床”——意识已经清醒,但肌肉还在瘫痪状态,想动而无法动弹。尽管她后来查清了,在医学上,这种状况叫做“睡眠瘫痪“(Sleep paralysis),是一种正常的睡眠反应,但她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理压力和恐惧。
 
  入院治疗的时间里,一位医生还给她用过一种“睡眠仪“,那是一个半人高的笨重机器,把两端的贴片放在她耳后,她会感觉到酥酥麻麻的,那位医生解释说,微电流通过刺激下丘脑,分泌与睡眠相关的神经递质,将大脑从异常脑波状态调整为改善健康波形状态。通常她的病友们会在治疗的时候睡去,但她却始终不怎么见效。
 
  彻夜不眠的晚上,徐婧会连发四条朋友圈,从“只想好好睡一觉”到“天还没亮,赶紧睡”,一直到早上六点,她躺在床上,会看见上面的窗户,整个屋子黑黢黢的,但是小小的窗户已经有光透进来,还有两个小时就要去上班,“还要睡吗?”
 
  去年,徐婧报名了成人自考本科,8月份考试之前,她重新去看了医生,又捡起了一大堆药,在那之前,她本已经对一切治疗失望,距离考试还有3个月的时候,她觉得必须要调整睡眠障碍,不能再日夜颠倒,于是去开了大剂量的、以前吃过入睡最快的一种药。医生交代她,那个药剂量很大,如果吃完睡了一整天就别吃了。她回去试完药,依旧没有睡着——那场考试最终以她考前两天失眠、又在考场上睡去而结束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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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关于让渡自己的睡眠权利,来换取一个想象中更好的未来这件事,曾秋发现这已经成为一代年轻人的时代病症。学生时代尚且可以主动选择,如果实在太困,自己也能在晚上九点睡去,但进入工作之后的这一年里,她完全失去了对睡眠的掌控。
 
  作为一家互联网公司的行政销售,她的工作很大一部分是开拓新的城市和新的市场,没有固定的办公地点,没有固定的工作内容,她要为自家产品招聘促销员、拓展商场资源和联系配送系统、设计行销方案,在自己找来的仓库里分拣产品,繁杂的工作落到她头上,她并不直接拒绝,只会说“分拣员很贵的”“反正我什么都会”。
 
  不在大厂,却有超过996的节奏,每天夜里,她十二点才能回到家里,洗完澡,写完当天的日报,躺上床,领导的消息会准时在夜里一点多响起。一些消息不得不回复,这会让她睡得更迟,但她很难产生恨或者烦的情绪,那位夜里发消息的领导每天也都很拼命,请好的婚假因为工作一再推迟,直到过期,在五一假期里草草把婚结了。
 
  特别想睡觉的夜里,曾秋希望第二天早一点起来再工作。一起写策划书的同事灵感迸发,拉着她讨论,停不下来,她不想拖后腿,跟着熬了一个通宵,第二天早上8点又去商场谈合作,“其实人会很清醒,但你的脑子是迟缓的,说话没有逻辑”。
 
  这一年里,入睡才开始变得困难。从躺上床那一刻起,她没有办法停止去想手头的工作和项目,“做实习生的时候没做好就没做好,正式工作之后没做好是要被老板暴击的”。没有人明确告诉过她这一批管培生会有淘汰制度,但不到半年的时间里,同期人数从12个变为了8个。也是后来她才知道,不论是同期还是身边待了更久的同事,都已经默认了互联网公司就该是如此的节奏。
 
  职场、社交和社会阶级压力导致的身份焦虑和群体孤独,让失眠成为常态。社会人类学家项飚谈到这一代年轻人的异化时说过,在高强度长时间的工作下,人是没有时间停下来思考的,职场要求“24小时 on call”,年轻人们觉得自己是工具人。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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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工具人”曾秋已经放弃治疗睡眠障碍,她学会了在白天的地铁和公交车上补觉。踏上地铁的那一刻起,她就做好了补觉的准备。她打开地图软件自带的到站提醒功能,再打开手机的闹铃,设置一个十分钟以后的闹钟,她睡着之后,闹钟的嗡嗡震动声会吵醒她。等瞄一眼还有多久到站,点击稍后提醒,闹钟会在十分钟之后再次响起。一趟地铁,如此循环往复。其实她并不是困得不行,她用这些碎片的睡眠来弥补对身体的愧疚,“我需要休息一下”。
 
  徐婧去过街边的中医诊所,也换过几家大医院,最初治疗的时候,她看见医院走廊上挤满因为神经衰弱而失眠的中老人。有一次,一个中年女士看见她年纪小,转头问医生“这都是来看睡眠问题的吗?这么小也会睡不着啊?”那位医生告诉她,很多的,他甚至还接诊过初中生。女士很不理解,“我二十几岁的时候睡得可香了”。徐婧不止一次听到陌生人、父母说过类似的话:“都是上了年纪的人才睡不着,年轻人睡不着就是因为想太多。”起初她还会因为不服辩解,“现在年轻人压力很大的”,遇到得多了,每每又得不到理解,她习惯保持沉默,“反正他们不会懂的”。
 
  远山去看医生的时候,对方甚至也是这样跟他说的,不到几分钟的看诊结束之后,医生只递给他药方,和一句轻飘飘的“好好吃药,不要想太多”,但到了夜晚,他还是没法控制住自己的大脑会想什么,就像在白天,他也没有过办法控制自己的人生和未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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