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然,这是精英主义视野里的当今景观。精英主义源远流长,无论是莫斯卡、帕累托、米歇尔斯等人所标举的早期精英主义,还是韦伯、米尔斯、熊彼特等人所倡导的后期精英主义,尽管众说纷纭,弊端百出,但是,只要人类不能摆脱暴民政治、民粹主义、非理性等等,人类也许仍然无法逃脱精英主义这一宿命的存在状态。
当然,在文化多样性愈来愈演化成全球主潮的当今世界,毋庸置疑,精英主义进退维谷,而近代文明主导之下的启蒙传统也不能不陷入深重的困境,20世纪下半叶以来,现代性与后现代性之争就充分证明了这一点。在当今数字技术、新媒体产业、全球化的历史性语境中,以文化多样性原理,重构近代启蒙传统,尤其是立足现实,建构启蒙新规范,这也可视之为当今启蒙,或者称之为后启蒙。这一新启蒙规范的建构属于近代启蒙重构之重要一环,也即后文化启蒙。也许,在葛兰西所谓的西方社会,后文化启蒙是社会及其文化转型的主导力量,在中国则是社会和平变革之枢纽所在。
从社会实在角度而言,后文化启蒙的社会语境迄今仍然难以逾越近代基本文明传统。19世纪英国最重要的思想家约翰·密尔以为,何谓自由社会?最为紧要的是,个性自由,一个人可以抵制绝大多数人,乃至整个社会,底线是不可伤及他人。用中国古代经典来讲,也即“己所勿欲,勿施于人”。在近代文明传统的社会及其文化语境中,人类勉为其难地达到这一境界。
离开150多年前约翰·密尔一类思想家所讨论的近代社会基本规范,也即个体自由、自治社群、普世权利、民主与法治、科学与理性、市场经济等,后文化启蒙难以想象。
当然,对于近代基本文明传统要有所超越,要突破上下凝固的、居高临下的、点对众人的线性精英主义传统。
因此,就规范的理念取向而言,马克思与恩格斯所谓的理想王国应该成为引领原理。在当今文化多样性时代,审美自由的、文化多样的、个人与社会和谐的,而非纯粹娱乐的、碎片化热寂的、社会与个人尖锐对立的状况,应该成为引领趋势,由此建构高度社会参与和文化参与的当代网络社会及其交往形式。
要而言之,今天,需要在近代基本文明传统推陈出新的过程中,以审美自由与文化多样性引领,建构基于当代网络社会的传统与现代融合之后文化启蒙,包括反传统在内。这一网络社会的主要特征之一是哈贝马斯所谓的话语伦理,注重理性的慎议民主对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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